第(3/3)页 两人对视一眼,刚才的激动和感慨迅速被一种干部特有的警惕所取代。 这绝非简单的“消息灵通”,而是一次严重的信息泄露。 张文杰的脸色沉了下来,他压低声音,语速极快地对徐卫华说:“不对劲。从开会到我们出来。 会议内容仅限于核心几人,这消息不仅出了会议室,还精准地传到了院外老乡耳朵里,速度太快,范围太精准了。” 徐卫华立刻反应过来,眼神也变得锐利,他扫视了一眼周围,低声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这不是无意间说漏嘴,是有人故意说出去的?为什么?” “两种可能。”张文杰思维电转,声音压得更低, “一是有同志感情用事,急于把首长高升的消息分享出去,忘了纪律,这是无意的,但性质同样严重,说明我们的保密意识太松懈! 二是……这就更值得警惕了,会不会有人想借此试探什么? 或者故意用群众感情来‘绑架’什么? 甚至是想看看我们、尤其是即将远行的首长,会如何应对这种场面?” 他顿了顿,目光再次扫过眼前情绪激动的乡亲们,语气无比凝重: “无论是哪种,都说明我们专区机关的纪律建设和保密教育存在大漏洞!这件事,绝不能就这么算了。” 徐卫华重重点头,感到肩上的担子又沉了几分:“明白了。等从北平回来,必须彻查! 今天谁多说了话,消息是怎么一步步传出去的,每一个环节都要搞清楚! 该批评教育批评教育,该严肃处理严肃处理! 否则,今天能传调令,明天就能传更重要的机密!” 这一刻,重逢的喜悦被沉重的责任感和警惕性冲淡了不少。 他们意识到,管理一个地区,不仅仅是要发展生产、保障民生,更要时刻维护组织的严密性和纪律的严肃性。 首长人还没到,就用这种方式,给他们上了关于“执政复杂性”的第一课。 张文杰深吸一口气,将翻涌的心绪压下,现在首要的是处理好眼前的场面。 他向前一步,面对焦急的老会长和乡亲们,语气沉稳而坦诚:“乡亲们,大家先静一静。 首长有新的革命任务,组织上调他去南方工作了。” 人群顿时一阵唏嘘和不舍的议论。 “陈书记咋说走就走了呢……” “没有陈书记领着修渠,咱去年哪能浇上地?” “是啊,剿匪镇反,咱昌平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!” 那位军属大娘眼圈发红,上前一步,从老会长手里的篮子拿出几样东西:一小布包炒南瓜子,两双纳得厚实实的新布鞋垫,还有几个红透的冻柿子。 她塞给徐卫华:“徐处长,你和张书记不是要去看陈书记吗? 俺们没啥好东西,这点瓜子是自家种的,鞋垫是俺们几个老婆子闲着纳的,天冷路远,垫着暖和。 柿子甜,给陈书记路上解渴……一定替俺们带给陈书记,就说昌平的老百姓念他的好!” “这……”徐卫华看着这些饱含深情的土产,一时不知该接不该接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