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陈朝阳静静地听着,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破败的街景。 雨水顺着玻璃滑落,模糊了视线。 然而,就在这模糊的景象中,县委书记口中“地层结构”几个字,像一把钥匙,猛地打开了他记忆深处一个尘封的匣子,江都油田! 这不是凭空臆想,而是来自未来时空的确凿知识。 在他的记忆中,这片看似贫瘠的冲积平原和浅层水域之下,蕴藏着相当可观的石油资源。 只是在原历史中,由于技术条件、勘探重点和认识局限,它的发现要推迟了几十多年。 石油,工业的血液! 如果能提前锁定并开发这里,对于百废待兴的新社会,对于汉东省的工业布局,其战略意义将无可估量! 这一刻,一股巨大的战略机遇感像强心剂,暂时冲淡了噬骨的悲伤。 他意识到,与隐藏在暗处的腐败分子斗争固然紧迫,但为国家奠定更长远的工业基石,同样是刻不容缓的使命,甚至意义更为深远。 他的眼神恢复了锐利,但这次不再是复仇的火焰,而是战略家的深邃。 他转过头,看向张、王二人,语气沉稳而有力: “建设同志,为粮同志,你们说的困难,我都明白。基础薄弱是现实,但正因为薄弱,才更需要找到发力的方向,不能坐等。” “江都水系发达,这是优势。 除了种地,渔业就是现成的宝库。 但现在的渔业,不能只停留在小渔船捕了鱼,提篮小卖,或是晒成鱼干消耗不掉的阶段。” 他看向王为粮:“为粮同志,你是抓具体经济的。 县里可以考虑,由县供销社或商业科牵头,先把零散的渔民组织起来,形成几个渔业合作社。 第一步,不是急着买新船新网,而是先解决‘怎么卖’和‘怎么存’的问题。” 张建设和王为粮立刻竖起了耳朵,这位省里的大领导说的不是空话,而是直接点到了他们最头疼的问题上。 陈朝阳继续道:“省工业厅下属有食品加工所,我可以协调他们派技术员下来,帮助你们建立一个小型、符合卫生标准的腌腊、熏制或罐头加工试点。 哪怕一开始只是个作坊,也能把旺季过剩的鱼获加工成能储存、能运输的商品,附加值就上去了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