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考虑到陆缦枝身份的敏感, 搬家这件事,江猛男没有告诉任何人。 “猛男炒河粉”的小推车, 也被江猛男送给了隔壁店平时很关照他的蛋炒饭大哥。 有人说,江猛男被富婆包养了。 这条流言,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,毕竟,以江猛男现如今的条件,被富婆姐姐看上的可能性极大。 江猛男父女就这样一夜之间消失在了雾宿巷,走得干净又利落。 夏季终结, 往往意味着分别。 可谁也没有想到, 平时在大家身边这个毫不起眼的女孩,会忽然一走了之, 消失得无影无踪。 雾宿巷的孩子们, 八月底分别前夕的每一次聚会聊天, 提及她,心里都充满了悲伤和懊恼。 明明是最不受欢迎的女孩,也是最不起眼的女孩。 小时候被他们欺负过, 嘲笑过, 使唤过…但她总对他们笑,从不抱怨, 还喜欢追着他们玩,说可不可以当朋友呀,我很厉害哦。 于是在男生们的打仗游戏里,这个胖女孩成了他们的“肉盾掩护”,每次都被推进泥坑里, 摔得像个脏兮兮的小猪猪, 要哭不哭的样子。 而女生们的家家酒游戏, 也从来没有她的身影,她只配蹲在旁边、羡慕地看着,伴随着她们的欢笑,也扬起嘴角傻兮兮地笑着。 现在她离开了,小时候的这些事才有被他们重新记起来。 他们彼此说着自己曾经对她多不好,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气和不开心,肯定有,但她从来不会表现出来。 她很爱笑,也总在笑。 后悔,也晚了,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了。 这个女孩,成了所有人心目中最大的遗憾和意难平。 尤其是胖子,胖子真的是最难受的一个。 明明他们俩都是曾经被嘲讽、被孤立的孩子,但胖子还总是欺负江萝。 她曾经跟祁盛说过,不喜欢听别人叫她“猪猪”。 祁盛和煤球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,他们都叫她“乖宝”,就胖子总是“猪猪”、“猪猪”地叫着。 但江萝也没有跟他发过脾气,还对他很好,甜甜地叫他“胖哥”。 后来胖子还是通过扣扣,才知道她离开的原因。 她填报了港大,也拥有了自己的亲妈妈,所以要搬过去和他们一起生活了,但妈妈身份敏感,所以不能告诉太多朋友们。除了宋时微,煤球、祁盛和胖子,这件事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。 …… 飞机降落在港城机场的那天,窗外淅淅沥沥落着小雨。 商务座机舱里,江猛男拿出了他给陆缦枝精心准备的土匪遮脸面罩:“等会儿落机,戴上这个,省得被狗仔偷拍或者被粉丝认出来。” “谁要戴这个啊,好搞笑哦。”陆缦枝将面罩扔在江猛男身上,自己也趴在他身上咯咯直笑。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每一秒,陆缦枝都觉得好开心。 然而,窗边的江萝却丧丧的,沉默无言地看着窗外的流云,不管江猛男怎么想方设法逗她开心,她都笑不出来。 她给自己戴上了耳机,播放着吴克群的《为你写诗》。 江猛男坐到了小姑娘身边,摘下她的耳机:“乖宝,等会儿落机了会见到大舅舅和二舅舅,乖一些,要喊人,知道吗?” “知道了,又不是小孩子。” “对了,我听我哥说,清迟也是今天的航班回来,结束他的假期环球旅行。”陆缦枝笑着说,“乖宝,说不定等会儿见到你的大哥哥哦。” “什么大哥哥。” “就是我哥的儿子,陆清迟,你不是总想要个暖男大哥哥吗。陆清迟是你的大表哥啊,特逗一小孩,你肯定会喜欢他的。” 江猛男:“他今年也该高中毕业了吧?” “可不是,他也考上了港大。” “那我们乖宝有伴了。” “他是早就盼着妹妹了,这次我来接你们,他还想跟我一起来,迫不及待想见见他的小表妹。” 江萝漫不经心地问:“那怎么没来呢?” “这不是几个同学约着出国旅游了吗?前几天还打电话问妹妹喜欢什么,要给你带礼物。”陆缦枝揉揉她的脑袋:“他是个温柔哥哥哟。” 江萝将脑袋靠在玻璃窗边,有点小叛逆,闷声说:“我有且只有一个哥哥,其他人都不是。” 江猛男“啧”了一声:“劲儿这么大,还没缓过来呢。” 说着小姑娘眼睛都要红了,她单曲循环《为你写诗》都好几个小时了,这是祁盛以前唱给她的歌… 哪儿那么容易缓过劲儿来啊。 “异地恋又不犯法。”江猛男问她,“干嘛非要分手啊?” “祁盛需要陪伴,我陪不了他,只能换别的女生陪他了。” “真换了别的女生,你还不哭死啊?” “别说了爸!”江萝眼角红了,她现在就忍不住想哭了,“都分了,我不想后悔。” 陆缦枝抽了纸巾,替小姑娘擦擦眼,柔声说:“其实,你心里还不确定,他是真的喜欢你,还是只想让你陪着…所以才分手的吧。” 江萝抿抿唇,不语。 妈妈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戳破她的心。 “分了也好,给彼此一点时间,岁月是最能打磨真心的。” 第(1/3)页